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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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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“可能吧, 這個手機一直保存在我住的療養所裏,沒有換過。”

季雲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說: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 我還真該去換個手機了。”

“為什麽要換?”嚴烈看了她的手機一眼, 若無其事的問道:“他也是為了保護你吧。”

季雲晚說:“以保護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控制欲的情況, 我已經見過不少了,阿澈的情況不算很嚴重的,他畢竟還算聽話, 知道尊重我的意思, 我不讓他做的事情還沒強迫過我。”

“是嗎?”嚴烈說:“那萬一有一天, 他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呢?”

電梯的鏡子裏映照出季雲晚清瘦的身形,黑色的長發映襯著雪白的臉龐,淡淡的唇彩讓她的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一些,又比妝容精致塗著酒紅色嘴唇的時候多了幾分柔弱。

常年放在心尖兒上的女人,一旦這種偏愛變成了偏執,想要把她牢牢困住也似乎不是什麽奇怪的事, 畢竟以她的這種性格,想要等她投懷送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
有一瞬間嚴烈甚至想, 如果真的是季雲晚這樣的女人的話, 的確會容易讓人產生這種想法。

然而,這畢竟是犯罪,無論怎麽樣,都是不能允許的事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討論的過多了,兩人走出電梯, 就看到大樓前方原澈靠在車上抽著煙。

兩人剛才的話題, 再加上眼前的情景, 讓季雲晚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。

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。”嚴烈笑了一聲, 說:“你的這位朋友,對你真是盯得緊啊。”

這是什麽奇怪的語氣,季雲晚看了他一眼,說:“嚴隊長,說好要送我回家的,不會因為我的朋友來了就把我放下不管吧。”

“你在懷疑一位警察的責任心,還是我作為男人的言而守信?”

“不,我是在懷疑我自己。”季雲晚聳了聳肩:“同樣都是帥哥,而且都是沖我來的,所以我在思考應該讓誰送我回家呢?”

原澈早就看見他們兩個了,而且一看那兩人就站在那裏不知道在說什麽。

嚴烈是將近一米九的個子,穿著便服往那裏一站,身板挺得筆直,說是模特的身材也不為過,而季雲晚披散著一頭長發,藍色薄毛衣和白色闊腿褲,腳上穿著白色板鞋,幹凈又慵懶的模樣,無論怎麽看,那略顯蒼白的年輕面容都是讓人無法抵抗的美貌。

不得不說,無論是身高差還是氣質長相,這兩個人都是‘般配’的。

但他們之間最多只是工作關系,因為季雲晚明確說過,她對刑警沒有那方面的興趣。

可看見他們站在一起,原澈的心臟還是擰在了一起,他把煙從嘴上拿下來,用腳下的皮鞋狠狠踩滅,然後帶著微笑朝他們走了過去。

“怎麽不多披一件外套,現在晚上冷了。”說著自然而然的要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。

“不用了,我不冷。”季雲晚制止了他,“我這就回家了,嚴烈會送我回家。”

她直接說了嚴烈的名字,而不是嚴支隊這樣的稱呼,讓原澈意外的楞了一下,笑著問:“你們談什麽事情談到這麽晚?”

“談案子啊,我們能談什麽,總不能在談戀愛吧。”季雲晚開了句玩笑,但顯然原澈並不覺得哪裏好笑,他抿了抿唇,瞥了嚴烈一眼,嚴烈一動不動任他看著。

“阿澈,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?如果是想送我回家就算了,我們還有事情沒談完。”

“什麽事情,我也想聽。”

“那可不行,工作的事情,都是需要保密的。”季雲晚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用管我了,去做自己的事情吧,乖。”

原澈下意識的想要去抓她收回去的手,“雲晚,我……”

在觸碰到季雲晚之前,他的胳膊就被季雲晚身邊的男人抓住了。

嚴烈的速度極快,另外兩個人完全沒反應過來,連季雲晚都楞了一下。

原澈的臉色頓時沈了下來:“嚴支隊,你想幹什麽?”

“沒什麽,只是季顧問剛清醒過來,經不住觸碰,還是小心點為好。”嚴烈松開他的手腕,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:“萬一出點什麽差錯,我當不起這個責任。”

原澈嗤笑道:“你對她能有什麽責任,同事之間的責任?”

“傷一根頭發,就賠十倍的責任。”嚴烈一本正經道:“真要是不小心哪天不小心傷到了筋骨,我打碎自己十根骨頭都不一定夠賠。”

“你以為你是誰啊,用不著你說這種大話!”原澈的耐心徹底沒了:“負責照顧保護她的人應該是我!你算什麽——”

“夠了,阿澈。”季雲晚打斷他:“都工作了一天了,你不累,我也累了,你給我買了點心嗎?有的話,拿給我,我回家吃。”

原澈:“……你怎麽知道我給你帶了點心?”

“我猜的啊,猜中了?”

這句話讓原澈的臉色頓時緩和不少,他轉身回到車上把裝點心的盒子拿出來遞給她,季雲晚擡起手摸了一下他的頭:“回頭姐姐請你吃晚餐,快回去睡覺吧,別去酒吧喝酒了啊。”

原澈嘴唇抿著,胸膛不斷起伏,但仍舊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點了下頭。

兩人上了車,嚴烈看了一眼後視鏡,說:“你不怕他會做出什麽沖動的事?”

“怎麽樣算沖動呢。”季雲晚呼出一口氣,調整了一下姿勢,懶洋洋道:“把我綁起來關進某個別墅的籠子裏?放心,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,你知道為什麽嗎?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把我放出來,然後把他自己關進去。”季雲晚悠閑地靠在打開的車窗上,微微瞇起眼睛,感受著窗外的風拂過自己的臉,嘴角掛著一抹愜意的笑容:“這世上對我有特殊想法的人多了去了,誰要是真能弄的了我,就讓他放馬過來好了,最後是誰遭殃還說不定呢。”

事實上,從頭到尾她都不欠原澈的,原澈母子兩人和她的淵源深的很,她雖然願意慣著他,但也用不著太慣著他,雖然原澈照顧了她大半年時間,但到底是照顧居多,還是私欲居多,她心裏有數。

嚴烈沒說話,季雲晚把胳膊放在車窗上支著自己的下巴,在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。

“看什麽?”嚴烈低聲問。

“看你啊。”季雲晚說:“你剛才說的是真的?如果我受傷,你會賠十倍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嚴烈隨口道:“所以你可千萬別受傷,我對帶傷休假沒有一點興趣。”

季雲晚笑了起來。

果然是一位熱愛工作勝過一切的刑警同志。

把人送到樓下,嚴烈看著她走進電梯之後,一個人在樓下沙發上坐了一會兒,樓下值夜班的管家都已經認識他了,納悶這個人送人回來每次都在那裏坐很久,而且好像來個人都要觀察一下別人,也不抽煙,也不盯著手機看,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,早就可能被當成可疑人士了,但是我們的嚴支隊一身當警察的正氣,就算是觀察別人的樣子也沒有一點可疑的傾向。

連保安自己都來回都抽了兩三根煙才見他走,心想真是個怪人。

第二天季雲晚一個電話就把鄭雅叫了過來,時間約在下午兩點。

任寧寧忽然敲門說:“季老師,那個……有一個人一定要預約你做咨詢。”

“我不是說了麽?我今天只接鄭雅一個。”季雲晚頭也不擡。

“可……那個人是原總東哎。”任寧寧說:“原總的性格你也知道,除非你跟他親自說,不然別人說都沒有用的。”

季雲晚皺起眉,“他人呢?”

“就在外面呢,說等你時間,多晚都等。”

“嚴烈來了嗎?”

任寧寧無辜的眨眨眼:“他也預約了嗎?什麽時候的事?!”

“他不用預約。”季雲晚說:“只要他來,我就有時間,沒有重要的案子,他也不會到我這浪費時間的。”

“可是如果原總看見嚴隊長……會不會生氣啊……”任寧寧小聲提醒道:“畢竟原總一向忍受不了您有追求者……上次那個羅嶼森在你出事後可是足足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呢。”

季雲晚猛地擡起頭,“你說什麽羅嶼森?”

任寧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立馬捂住自己的嘴,“雲晚姐,我……”

“任寧寧,你還記得你在為誰工作嗎?”季雲晚臉色沈了下來:“原澈那小子當初投資的錢早就讓我一通打包還回去了,以前你看見他,還可以叫一聲股東,現在他在這裏連合夥人的身份都算不上,你在我這替他瞞著秘密?腦子長哪兒去了?”

任寧寧馬上道歉:“對不起季老師!我也是想告訴你的,只是看你最近煩心事太多了,才想著過段時間等你身體好了再說……”

“行了,知道錯了就行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季雲晚出事的時候,並不知道當時楚風通知了羅嶼森過來找她,不過即便是羅嶼森過來找,也已經來不及了。

當然,那個號稱非她不娶的羅嶼森並沒有來找她,而是抱著某個姑娘喝了一晚上的酒,第二天酒還沒醒,就被得知情況後暴怒的原森打斷了一條腿,羅嶼森自知理虧,當然也不敢追究什麽責任,只是從此躲得遠遠的,但凡是有姓原的在的地方,他就是個消失的無名氏。

“喝了一夜酒?”季雲晚問。

“對,而且據說還是當晚酒吧認識的女孩兒喝的。”任寧寧小聲道:“我可記得他當初追求您的時候有多火熱,就差沒天天舉著玫瑰花跪在門口了,可出事之後他連個屁都不放,算什麽呀……”

季雲晚說:“我出事也是我自找的,誰也怪不著,要怪也是怪我自己蠢。”

她看了一眼手表,皺了下眉,走出去的時候原澈還坐在大廳沙發上盯著手機,一看她出來了立馬站起來,笑著問:“到我了嗎?”

季雲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說:“你的狀況有點嚴重,我覺得我治不了,給你推薦個更專業的心理醫生,怎麽樣?”

“不,我就要你。”

“熟人之間無法進行心理咨詢,更何況我們還是好朋友。”

原澈一楞:“可當初你不是把我媽媽治療好了嗎?而且你還讓我改邪歸正……”

“我勸你媽媽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互不認識,你所謂的我讓你改邪歸正,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邪,又哪來的改?你自己想通了好好上學好好工作,那是對你自己的人生負責,原澈,你已經長大了,不需要依賴你媽媽,也不需要我照顧了,如果你自己能想明白是最好,如果你想不明白,那我就清楚的告訴你。”

季雲晚盯著他的眼睛說:“阿澈,我對你沒有其他感情,以前沒有,現在沒有,以後也不可能有,因為如果有機會有,早就會有了。”

原澈張了張口,還沒來得及說話,季雲晚忽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。

原澈下意識握住她纖細的手腕,擡起頭看著她。

季雲晚緩緩道:“感受到了嗎?健康人的脈搏和心率是同步的,我的心跳脈搏,在你面前沒有絲毫波動,你姐姐我的心臟就是一顆石頭,如果不是一顆石頭,早他媽被一群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和變態罪犯整瘋了!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裏給別人做咨詢,就是因為我跟其他女人不同,我對感情這玩意兒根本就沒一點心思,懂嗎?”

原澈看著她,手心裏是季雲晚穩定至極的脈搏,過了一會兒,他的臉色難看的仿佛要哭出來了,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:“對我沒有,對別人也不會有,對嗎?”

“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是有絕對的?就算我今天說喜歡你,明天也可能把你一腳踹了,後天我說喜歡上別人,再過兩天可能他就把我一腳踹了,有意思嗎?你才多大?連那些貌美如花的女明星都沒泡過,就敢說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了?”

原澈:“我泡過了……你怎麽知道我沒泡過?”

“哦。我還小看你了臭小子。”季雲晚面無表情道:“再啰嗦一句,我現在立馬一腳把你踹到樓下垃圾桶裏去,你信不信?”

季雲晚說著說著感覺有哪裏不對,一轉頭,嚴烈坐在門口的沙發上,一臉沈默的盯著他們看。

季雲晚:“……當然這種犯罪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,所以你就乖乖該幹嘛幹嘛去,我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。”

原澈:“重要的工作?”

“對。”季雲晚冷冷道:“如果有什麽事情還能讓我熱血澎湃心潮湧動的,那就是早日抓到真正害死我妹妹的罪犯,懂嗎?”

作者有話說:

季雲晚:封心鎖愛抓罪犯!

嚴烈:追妻之路路漫漫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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